姜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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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疑惑解心绪难平

    入暮时,蓝湛回了静室,魏婴正坐在案前手撑着下巴无聊得摇头晃脑,见到迎面走来的蓝湛欢喜得迎了上去。道:“蓝湛蓝湛,你可算回来了,去了这么久见着泽芜君了嘛?蓝老……蓝老先生怎么样了?”

    蓝湛:“坐好。”

    魏婴立刻竖直先前歪歪扭扭的身体。

    蓝湛:“兄长无事,叔父有些气恼。”

    魏婴嘴唇拼命抖动,一张脸憋得通红,明显憋笑憋狠了,心道:蓝老头不恼才怪,蓝氏双璧,最看重的子侄,其一意志消沉,其一被自己最不待见的听学弟子拐跑了。

    蓝湛幽幽看了过来,魏婴立马举手投降,岂知蓝湛却道:“不要憋着。”

    魏婴从善如流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一想到蓝家家规,再联想到蓝老头这会儿要是看到自己的场面越发笑得不可收拾。

    多年过去,面前人不复当初亦似当初,那般熟悉的笑容惹得向来冷面如霜的含光君也化了寒霜似春日暖阳般微笑了起来。 

    一时间,大笑的人敛了狂笑,只微微弯着嘴角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人。 

    “叩叩~”随着敲门声传来了蓝思追的声音。“含光君,魏前辈,宗主请两位过去一趟。”

魏婴疑惑地看向蓝湛,蓝湛安抚道:“无妨。”

    魏婴扬声回应道:“来了。”

    “含光君、魏前辈。”

    “含光君、魏前辈。”

    蓝思追、蓝景仪双双示礼。

    魏婴左右张望一番后问道:“怎么只见你们两个,小蓝恒呢?”

    蓝思追道:“阿恒在先生处。”

    当年在云深不知处求学,众人只当蓝老先生极其头痛魏无羡,实则魏婴心里也是有些悚这位大名鼎鼎的蓝老先生的,毕竟对方实在是太古板固执了。现在他还拐了蓝家最出色的白菜,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魏婴连忙拉着蓝湛逃向了蓝曦臣处,蓝家小辈也有多日未见到宗主了,便随蓝湛、魏婴一同进了室内。

    “兄长。”

    “泽芜君。”

    “宗主。”

    四人中,除了蓝湛一人心无旁骛的示礼,魏婴、蓝思追与蓝景仪皆悄悄在打量蓝曦臣,而蓝曦臣除了稍有些疲惫之色外,并无任何异色,三人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蓝曦臣回礼道:“魏公子,都坐吧。”

    都坐?蓝思追与蓝景仪相互对望,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见两人惊疑不定,蓝曦臣道:“思追与景仪一同留下。”

    待众人入座,蓝曦臣方道:“先前忙着追查鬼手一事,现在事情已了,今日找你们前来是为商议当前蓝家当务之急之事。”

    蓝湛神色微动,道:“可是为阿恒一事。”

    魏婴一听此事与蓝恒有关,收了往常的一派散漫,凝神静听。

    蓝曦臣点头,面露担忧道:“阿恒的症状一直以来都束手无策,只得终日将他束在这云深不之处,虽现在并无异样,可未来未可知。”

    蓝曦臣所言也正是蓝湛与魏婴忧心之处,只是魏婴所知甚少,此刻恰好众人皆在趁机问道:“可有何线索?”

    蓝曦臣摇头道:“忘机寻访多年皆一无所获。”

    魏婴疑惑道:“那为何不去寻蓝恒生身母亲,许是问题出在了那处也不一定。”

    一时间,蓝曦臣、蓝思追、蓝景仪皆望向魏婴,一副需要他给出答案的模样。

    虽此前已有蓝思追与蓝景仪的理所当然作为缓冲,可此刻这一双双眼眸还是给了魏婴莫大的冲击,以至他整个人被自己掀翻在地,魏婴连忙手忙脚乱爬了起来。只觉整个世界都疯魔,惊惶道:“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生过孩子…不是…我怎么可能生的出来孩子。”

    本还待解释一番的魏婴,一转头便看到蓝湛也正望着他,那眼神明显是同向他索求答案。魏婴的心底有什么一闪而过,让他期待又觉荒唐。魏婴深吸口气,问道:“蓝湛,蓝恒当真是我所生?”只要是这人说的他就信。

    蓝曦臣等人也齐齐转头望向蓝湛,这十余年,蓝湛不曾提及,他们便也未曾问过蓝恒的另一位血亲是何人。

    蓝湛否认道:“不是。”

    一句不是,魏婴也不知道自己是理当如此居多还是失望居多。

    蓝湛又道:“但……”一句但让魏婴生生屏住了呼吸。“却是你的心头精血孕育。”

    魏婴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最后那孕育二字上,一时间心绪翻涌生生逼红了眼眶,如此大喜让他犹在梦中,仍是不敢确定得指着自己鼻头,哑声道:“你是说,我…是蓝恒的父亲?”

    蓝湛点头,肯定道:“是。”

    先前听泽芜君剖白含光君心意,蓝景仪便知道蓝恒必然是两人亲子,虽然男人生子闻所未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也和他预料的出入太大了。蓝景仪颤颤巍巍指向魏婴,又指向蓝湛,不甚确定道:“你才是阿恒的父亲,那阿恒的母亲是…含光君!?”

    蓝曦臣却不认同蓝景仪的说辞,道:“不是忘机。”

    蓝景仪听宗主这般肯定,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了,愣愣道:“那阿恒的母亲是谁?为什么长得那般像含光君?”

    蓝曦臣倒也不回答蓝景仪,只含笑看着蓝湛。对于蓝景仪的疑问,魏婴同样也十分想要知道答案。

    蓝湛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坐得越发挺直,一派正襟危坐的模样,唯泛红的耳尖暴露了真正的心绪。道:“阿恒只有父亲,他是魏婴心头精血所育,后经三月心头血所养成人。”

    蓝湛短短一句话道明了蓝恒的由来,而魏婴却久久难以平复。三月心头血所养成人!谁人的心头血不言而喻,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怎么敢?这个傻子。

    蓝曦臣见魏婴心绪不稳,蓝湛又本就是内敛之人,便也不再提及此事,毕竟有些事旁人也插不上手。吩咐道:“既是如此,那此次便从魏公子方面查找原因,思追与景仪向来与阿恒亲近,此次你们也多加留意。”

    魏婴心思纷乱,低着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蓝湛目露担忧的看着魏婴,手指微抬终是放在了原处。

  魏婴突然抬头,眼眶内布满了红血丝,双眼通红的看着蓝湛,悲痛道:“蓝湛,你一次告诉我,我还做了哪些混帐事?我还做了哪些混帐事而不自知?”

  蓝曦臣知魏婴已经无心相商下去,见对方既已知晓事情始末,便带着蓝思追与蓝景仪离开了。

  蓝湛叹息一声,让魏婴这般自责非他本意,但偏偏安慰人的话又说不出口,最终只简单道:“魏婴,我是自愿的。”

  一句自愿引得魏婴心头大震,整个人向蓝湛扑了过去,极快地扒开了蓝湛衣衫。蓝湛的左胸处并没有伤痕,魏婴颤抖着手伸向蓝湛的烙印处,果然…手下除了烙铁烫的伤痕,还有利刃的割伤。

  魏婴控制不住的阵阵心悸,三个月,这人一再割开这处伤口温养蓝恒,心头血,一个人有多少心头血可供这般流失?没人能经受得住这般失血,他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撑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人当时如何忍受住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痛楚。连泽芜君都不知此事,定是这人自行取血,这个傻子可知若是偏了一丝一毫可就…还好,还好这人还在,倘若……那是魏婴无法想象的后果。

  蓝湛始终坐着任由魏婴动作,突然感觉手背一湿,还没来得及言语魏婴便扑上来狠狠抱住了他。蓝湛伸手轻扶着魏婴的背,轻声安慰道:“魏婴,我无事。”

  魏婴越发勒紧了双手,声音哽咽道:“蓝湛,你这个大傻子,但我怎么就这么心悦你呢。”

  蓝湛一愣,也紧紧拥住了对方。

  魏婴终是平复好心绪,却是紧紧握着蓝湛的手不愿放开,蓝湛倒也任由对方去了。

  

    如若是旁人对魏婴说心血可孕育成人,魏婴 定只会嗤笑对方一声暗骂神经便不做理会。可今日蓝湛亲口对他说了这离奇之事,他不由得好好思量一番这此间深意。魏婴理了理思绪,道:“蓝湛,当时你是如何遇上这等机缘的?”

  蓝湛自然清楚魏婴的言下之意,详尽道:“我带你离开不夜天后,在御剑途中曾力竭跌落昏迷过,等我醒来一旁放置着一个奇怪的器皿,你的心头精血被人取出并放置其中,器皿之下压了纸条,留言只需用另一人心头之血于灵力充沛之地日日温养三月便可孕育成人。”

    魏婴听得这一番天方夜谭,苦笑道:“是以你便信了。”

    蓝湛道:“起初并未,只是…”


    只是后来听到我身死道消的消息,你虽并未全信,但还是一意孤行的想要为我留下血脉至亲。魏婴不用想,也知道蓝湛的心思。却只得叹息道:“后来那器皿呢?”

    蓝湛神色一冷,道:“被窃了。”

    “被窃?”魏婴闻言心尖一沉,事情怕是并不简单。道:“可有回原处查探?”

    蓝湛道:“曾多次依照当日线路查探,皆是一无所获。”

    是了,蓝湛怎会遗漏这般重要的线索,只是如今线索已断,难道当真只能死等那人自行出现,可阿恒又会否等得起?魏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蓝湛伸手抚平魏婴双眉,淡声道:“我们一同查访。”

    魏婴回望蓝湛,微微弯起唇角:“恩。”无论如何,他都必然保蓝恒无恙。

    入夜,魏婴独自一人走在云深不知处,蓝湛已经在蓝氏强大的作息规律下入睡了。

  魏婴突然停住了步伐,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蓝恒的房门前。魏婴收敛声息,尝试着推了下门,竟应声而开了。魏婴心道:明日得好好提醒小孩儿入睡后得关好门窗。

 

  少年睡得正香,睡姿十分出人意料,毕竟很难想象日间恪守家规的人到了晚间竟与雅正相去甚远。

   大半的棉被被那条搭在榻沿悬空的腿带了出去,以致半边身子都暴露在外,那一身的寝衣更是皱乱不堪,一头黑发也凌乱的铺在枕边。

   魏婴一一打量过去越发想笑,可笑着笑着又觉嘴角似挂了千斤般再难扬起。

   魏婴将蓝恒伸在榻外的脚轻轻放回了榻上,然后慢慢为蓝恒掩好被子,站立半响,终是没能忍住轻柔地触碰了下蓝恒的额头。

  睡梦中的人像是有所感应,嘟囔道:“阿爹。”

   魏婴闻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柔声回应道:“阿爹在,好好睡。”

 

  直腰站起的人一回首,便见那人一身星辰站在廊下 ,正等候着自己。魏婴放轻脚步向那人走去,掩好房门确定不会惊吵到熟睡的人后,方轻声道:“夜里凉,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做甚?”

  那人道:“来寻你。”

  魏婴笑着轻声哄道:“那现在寻到了,我们回静室可好?”



  “好。”

 

  明月星辰下,白衣如雪黑衫似墨相依相随间携手离去。十三年,那人终不用披星戴月独自往来尘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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